跑会跳。
但不管刚出生,还是如今长得大些了,裴怀安还是一如既往最喜欢黏着姜映晚,有事没事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喊“娘亲”。
秋末这天,裴砚忱如常下朝回来。
径直走向翠竹苑,习惯性先去主院看妻儿。
矮榻上,姜映晚拿着一只小铃铛逗着裴怀安,小怀安却对那铃铛不起什么兴趣,肉乎乎的小手抓着姜映晚的衣袖,仰着白嫩嫩的小脸一声声喊着娘亲。
许是完全遗传了生父裴砚忱,随着渐渐长大,裴怀安对姜映晚的依赖越发浓重,恨不得日日夜夜守在她身边,生怕她会丢下他离开似的。
就像现在,姜映晚举着小铃铛在他面前晃了半天,也不见怀里这崽子正儿八经瞅铃铛几眼。
倒是她垂在榻边沿的衣袖,快要被这小家伙抓皱。
见他不喜欢这些玩物,姜映晚将小铃铛扔去旁边,展开手臂看向他,脸上笑意柔缓:
“来,娘亲抱抱。”
小怀安从矮榻上爬起来,立刻扑进母亲怀里。
姜映晚笑着将他抱起来,熟稔地拍着他背哄。
不多会儿,裴砚忱从外面进来。
姜映晚刚把小怀安放在地上,打算带他去院中走走。
见着裴砚忱,她脚步停下,想了下接下来的安排,对他说:
“明天开始,我离开几日。”
裴砚忱正想去抱小怀安,冷不丁听到这句话,他动作顿住,下意识看向她。
“离开?”
“去哪儿?”
姜映晚没看他。
只看着听到‘离开’这两个字,原本欢欢喜喜往外跑的小怀安猛地停住身子,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紧张地直直仰头朝她看过来。
姜映晚视线掠过小家伙揪着她袖口瞬间抓紧的小手指,蹲下身,将委屈巴巴的小崽子抱进怀里,语气平静地说:
“去邺城一趟。”
话音顿了顿,姜映晚解释一句:
“有几个酒楼,还有些庄契的事,需要过去一趟。”
裴砚忱身侧手掌无声蜷起,他看着她问:
“去邺城路程不算近,我陪你一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