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名一个鸿字,以后称我夫子便可。我且问三公子,你来之前可曾开蒙?”
崔尧行礼回答:“回夫子,莫要叫我三公子,折煞我也。小子名叫崔尧,直呼我名就好,小子未曾开蒙,只是以前随人认过几个字,偶然读过一些杂书。”崔尧直接降低夫子对自己的期望值。
“哦?未曾开蒙却能读书?也是异事。都读过什么书?说来听听?”
崔尧顿时抓瞎,心说我看过的书字数以千万计,只怕你一本都没听说过。便佯装羞涩:“都是一些乡野志怪的抄本。未曾涉及经典。”
沈夫子一怔,这个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志怪传抄之书一般都是世家雇人抄撰,供世家子闲暇之余消遣取乐。乡野之人字也不识,书都未曾见过,哪有余力看志怪小说?若他往日生活在大富之家,藏书无数,这个岁数未曾开蒙更是怪哉。沈夫子心说,你怕不是拿我当傻子糊弄。
沈夫子有些不悦,耐着性子问:“千字文可曾听闻?”
崔尧点点头,表示这个还是知道的。
沈夫子有些欣慰:“那你背来听听。”
崔尧随口就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秋收冬藏……秋收……”
崔尧挠挠头:“后边的没记住。”
沈夫子眉头竖起:“你所谓的知道就是只知道一句半?”
崔尧赧然,表情颇为羞涩。小声说道:“这怎么不算呢?”
一句话把沈夫子噎住了,不知道为何,听到这句话他只想打人。
压住火气,把纸笔给崔尧,说道:“把你刚才背的几句写来看看。”
崔尧看见毛笔就犯憷,对父子说:“我未曾学过写字,就不献丑了。”
“胡言乱语,能识字就会写字,不要管写的有多难看,只管写。”
崔尧无奈,提笔挥毫。
夫子见他握笔姿势,暗暗点头,姿势老道,一看就是长年写字之人,还敢诓骗与我。定是这小子想要欲扬先抑,不过无妨,小孩子嘛,喜欢炫耀乃是常事,一会我且鼓励鼓励,免得伤了这孩子的上进之心。
顷刻,沈夫子的眉头又竖了起来,只见纸上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