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落座,佯装生气道:“怎么招呼贵客的,连热茶也不准备。”

    他冲沈玹拱手赔罪:“安王爷,本官府上这些丫鬟小厮没什么眼力见,你别怪罪他们。”

    “本官听闻安王爷要流放的地方是北地,那地方可不好待啊,好些流放犯人都死在了路上。”

    "安王爷不如留在这,给本官做个小厮也比去北地好,你要是答应,本官可想办法让你金蝉脱壳。"

    沈玹放在轮椅上的手指收紧,眼底泛着寒意。

    他冷声道:“不劳驾县令,我觉得北地挺好。”

    张县令抿了一口茶,眼底神色晦暗,  放下茶杯后,他幽幽开口。

    “安王爷,你就算不为了你自己着想,你也得为了王妃着想才是,  王妃跟着王爷颠沛流离,王爷难道就一点都不心疼?”

    一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沈玹,双手攥紧,眼底划过冷然。

    对方的目的不是他,而是宁汐月。

    “我与夫人伉俪情深,张县令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就不打扰张县令了,告辞,墨影我们走。”

    张县令见沈玹如此不给面子,当即就怒了,将茶杯摔在地上。

    “大胆,区区庶民,也敢拒绝本官的好意,沈玹,你还真以为自己还是安王爷。”

    立刻有小厮拦住沈玹,张县令起身,拖着肥胖的身躯上前,俯视着沈玹。

    此时的沈玹就算是个庶民,是个残废,但他身上的气度仍旧让人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