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达心中透亮,一旦并州落入匈奴之手,那帮豺狼的野心必定不会仅仅满足于这一州之地。
届时,紧邻的幽州与平州必然也会惨遭战火涂炭,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赵村长,您一定要相信我。宁皇对我有恩,我拓跋达在此以性命起誓,断然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平州百姓的事。”
拓跋达言辞恳切,眼中满是焦急与真诚,他试图让眼前这位在村里颇有威望的赵村长看到自己的决心。
赵村长拧紧了眉头,面露难色,沉声道:“此事重大,我一人实在无法做主。我需即刻给王爷写信,征求王爷的同意之后,才能给你答复。”
这几个月来,拓跋达在村里一直表现得老实本分,可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在这节骨眼上生出别样心思?
赵村长不得不谨慎行事。
站在后面的赵王眼珠子滴溜一转,听闻拓跋达要走,心里忽然泛起一阵不舍。
他快走两步上前,开口问道:“你这是要回鲜卑,以后都不回来了?”
虽说平日里在村里,拓跋达从未将他这个皇家王爷放在眼里,可毕竟两人一同熬过了一块做苦力的日子,多少也算有些“患难情谊”。
赵王微微叹了口气,继续劝道:“你当真要走?如今外面可不太平,宁皇失踪的消息想必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外头的危险远超你的想象,倒不如就留在这,起码还能保住性命。”
拓跋达一脸嫌弃地瞥了赵王一眼,毫不留情地讥讽。
“哼,你就这点出息了?你要在这儿混吃等死,那是你的事,别拉上我。我拓跋达胸怀壮志,还有一番大抱负未展,怎会贪恋这一时的安稳?”
说罢,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只不过看在咱们曾一起做苦力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句罢了。”
赵村长瞧着两人又要争吵起来,满脸无奈。
时间紧迫,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回到屋内,研墨铺纸,迅速书写了一封书信,加急送去王爷所在地。
只是这信件送出之后,待沈玹收到时,已然过去了七八日。
彼时的沈玹,正立于船头,海风呼啸,吹乱了他的发丝,却吹不散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