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儒生忽然间老泪纵横,“老夫落魄,无人问津,你们还能来送老夫,老夫深感欣慰。”
许复抬眸,“学生上过先生的课,受先生教导,这点永不会变。”
江舸接着道:“我在书院调皮,时常顶嘴,也气过先生,先生不要记在心里。”
张儒诚:“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好,好,你们三人不忘师恩,以后定前途似锦。”白儒生擦了擦眼角的泪,“回吧。”
马车队伍缓缓驶出城。
江舸望着护送的镖局,有些奇怪,“龙行镖局?镖局还做护送人的买卖?”
许复的目光落在骑马带头的壮汉身上,这是爹的人,他曾经见过。
“既然是做买卖的,有银子应该就可以送。”
江舸点了点头,“也是,护送东西和护送人也没什么差别。”
张儒诚伤感道:“没想到,院长竟然是泄题之人。转眼之间,落魄至此。”
江舸却不这么认为,“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他是教过我,我承认。可事实就是,即便他受人胁迫,也不该做违背良心之事。若他抵死不从,难道祝辞新就一定会杀人吗?在上京城,云深书院不是小地方,书院院长更是受人尊敬。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杀人。”
许复的眼眸清澈,思绪飞转。
要不是白儒生自己贪心,又担心得罪权贵,这才服软。
若没有人提出质疑,便也就这样了。
可事情一旦开口,以后秋闱都会有此等陋习,越发嚣张跋扈,无法无天。
许复:“走吧,我娘还等着我回府用早膳。”
“等等我!”江舸骑马跟上。
张儒诚落在最后。
“我们三人都考中了,要不要约个时间一起喝个酒?我爹答应我了,同意我喝一回。”江舸笑着说。
张儒诚抱歉道:“我有家规,弱冠之前不得在外饮酒,酒后胡言乱语,有失礼仪。”
“首辅家的规矩就是多。”江舸浑身起鸡皮疙瘩。
“家中有事,没时间出去。”许复还在想余田庄的事。
“许侯不是官复原职,还兼任了府尹,上京城的案子都归府衙管,余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