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儿生下来了,可没活过一刻钟,便殇夭。王府的红绸子还没挂,就换成了白布。那是个男孩。”

    许方东收回目光,只淡淡道:“知道了。”

    裴无忌一脸惆怅,轻叹口气,“因果报应吗?”

    夜间,沈喜喜洗漱后躺在床榻上。

    “尹珍珠的孩子没了,明日要到王府吊唁。”

    许方东放下书,躺在她身边,声音有些低沉,“陛下痛心,明日不上朝,我随你一起去。”

    “嗯。”沈喜喜点点头,“大人之间的事,最后却让一个孩子没了。听说,是尹边水入狱的消息让尹珍珠知道,一时着急,动了胎气,这才引起早产。”

    “奉国公府,她被推,应该就已经留下隐患。如果能安稳等到足月,孩子就会没事吧?”

    许方东伸手搂她入怀,心里头的不悦,在此刻显露,“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里头就有种说不出的沉甸。我确实想过,不让这个孩子出生,凉王的孩子若是陛下的第一个皇孙,于廉王而言,是不利的。”

    “可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又有什么错?他凭什么连见到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我要对付的人是凉王,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沈喜喜靠在他怀中,轻声道:“你终是没有下手。我也不会下手,即便我再不喜尹珍珠。”

    “奉国公府的事与我们无关,东平县的事追根溯源,是凉王做的恶。他以为自己安然无恙,有尹边水抗下所有,他一清二白,可以安安稳稳继续做他的王爷。”

    “最终呢?尹珍珠气急攻心,早产令胎儿早殇。是凉王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许方东抱紧她,“夫人,我的双手,染过许多人的血。今日,我突然有些害怕,以后,我们要是有了孩子,会不会……”

    “不会。”

    沈喜喜截住他的话,不让他说下去。

    “不会。不要想,许方东,你是你,不是任何其他人。你铲奸除恶,救了数以万计的百姓,你的功德早已洗清你手上的血迹。而那些恶人的血,不是你的污秽,而是你为百姓挡下的苦难灾痛。”

    “许方东,你中毒不见天日,是意外。老天终是知道错了,还你光明。你该相信,你是这世上最应该活着,堂堂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