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啊!

    粘稠的血液混合着羊水从褶裙里涌出,渐渐流满了整条褶裙,以及那一块方圆之地。

    “呵呵,田敬先的孩子,就该死!”月月那甜得如蜜一般的声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冷酷又快意的嗓音。

    那嗓子跟庄雨眠一样,被毒得快哑了,却依然坚持说着话。

    月月掀开庄雨眠的裙子,直至确认了一件事情,才放心继续道,“我忍辱负重在此数年,就是为了杀了田敬先。”

    “可他太过狡诈了,我一直找不到杀他的时机。”

    “你不一样啊……”月月嘴角汩汩流着血,“你这样高贵、单纯,还对世间疾苦懵懂无知。”

    “我本不想杀你,可你是田敬先的软肋啊,杀了你能让他无比痛苦。”

    “但六皇子曾与我家有恩,我便留你一命,只杀你与田敬先那个畜牲的孩子。”

    月月看着眼前痛苦不已的女人,反倒安慰起她,“你放心吧,你不会死的。”

    “这药我试用过,我曾暗自怀了一个仆役的孩子,又在一个静谧的夜里,吃药将它杀死。”月月闭目,“就是为了保证你使用之时,不会死亡。”

    “我家欠六皇子的,我这残躯没法还他了,便宜你这女人了。”

    庄雨眠听闻,呆滞地睁开眼,她不敢相信,眼前明明昨日还在田敬先面前讨巧卖乖的女人,竟会有如此狠辣决绝的一面。

    月月见她之模样,嘴角轻翘,嘲讽一笑,“这段时间里,我百思不得其解。”

    “像你这样的洛京仕女之首,怎么会爱上田敬先呢?”

    “甚至一副不想与我共享他,暗戳戳拈酸吃醋的小模样。”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我怎么会看得上那种恶毒小人?”

    月月捂着肚子,也不知是痛的,还是被庄雨眠逗笑的,“你可知晓,我家上下九十余口,是怎么死的吗?”

    她正色起来,“我家本为商贾,在京郊做着玉石贩卖的生意。”

    “而田敬先掌诏狱,私设黑牢,招了一堆小混混,专抓略有薄产的平民严刑拷打、污蔑定罪,然后捞尽财产。”

    “他看上了我家玉石,于是将我爹拷打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