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他们还乐见其成呢。
“不是不是,听说东边逃的,都是些手无寸铁的街坊呢。”那百姓担忧道,“也是挺勇的,大晚上跑去冲阵,杀了好些官兵才逃出去。”
“要是这般遇到了鞑子,岂不是一腔孤勇白费?”
“那就太可怜了。”
这咬文嚼字的,倒是个心怀良知的教书先生。
那部将暗自记下,搜查之后,便去了玄翎军暂时的驻地太守府汇报此事。
…………
玄翎军一到,便占领了太守府。
“各老子的,比咱们节院还大。”燕别山摸着下巴,蹙眉观察太守府陈施。
就算已经经过了北鞑洗劫,太守府内的庄园依旧古典豪华,蔚为壮观。
“不不不,应该是大得多。”燕别山又比对了一下。
他看了眼自家将军,正在苦哈哈地喝着一碗药,“将军,那姓张的大夫真的不是什么敌军派来的奸细吗?”
“你确定你喝的药没问题?”
私下里,燕别山便不怎么遵从规矩,总是“你”“你”“你”地称呼谢淮。
“那人不可能是奸细。”谢淮一口闷下那碗苦涩浓郁的药,旋即把药碗与药方一股脑扔给军医,“看看这是什么药。”
不过他也很好奇,这位云蒙山下来的小师兄,绕着道而来,只为托付的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军医老鞠乃沧州名医,一开始也十分严阵以待。
老鞠几乎是颤着手打开那个药方,看着看着,他的脸色从严肃到了诡异,再到无论如何的难以置信。
他甚至闻了闻碗,还沾了一手指,舔了舔。
舔完之后,那脸色更是五颜六色。
“喂喂喂,老鞠,这到底是什么药?”燕别山见军医脸色不对,不由也是严肃起来。
军医老鞠连连吸了几口气,想说话,亦不知怎么说起。
不知为何,就摇着头,唉声叹气起来。
燕别山眼看老鞠摇头叹气,心头大惊——
每次老鞠这状态,就是那个兄弟没救了的表现了。
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燕别山都以为自己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