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白白害了你啊……”
王氏看着女儿这样还未绽放的一生,就要被那个吃人的魔窟收进去,红粉枯骨,仿佛心都被一轮又一轮地被研磨着,渐渐碎成了砂砾。
不知哭了多久。
王氏眼前一晃,一只手猛然制止了她的悲泣。
季棠眼神中的恨意,逐渐聚成果断:“娘,别哭了,我进宫便是!既然他们那般想让我进去,那我就让皇帝和她,悔不当初!”
……
宫里迎接的轿子,一个时辰后便到了。
喜气洋洋的红绸结在马车上,季棠红妆素裹,整个人俏丽婀娜。
她像是丝毫没有受到今日所有事情的影响一般,笑吟吟地上了喜轿。
“娘,我走后,您想做点什么,就去做吧。为了季府,您这一生做得够多了,从今开始,为您自己而活吧……”
临别时,季棠看着王氏哭成泪人模样,轻声宽慰她。
季泊舟看着这刺目的景象,心头情绪分外复杂。
这个家,死的死,病的病,散的散,现在,竟连棠儿也要为此做出牺牲……
这一切的源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在脑中盘算着。
忽然,他眸子一颤。
是,是从愿愿重生后,开始的!
是从宋楚楚代替她嫁进季府,开始的!
他已经猜到了,是她。
是她在向季家复仇……
心里像是长出了粗壮的荆棘丛,一次又一次剧烈地鞭笞着他,引得那痛苦,迅速蔓延全身,再染红他的眼圈。
季相礼得知季棠愿意入宫,忍着心口不适,还是从病床上起来,打算到门口送她。
但眼中的不忍和不舍,终究没有轻易流露出来。
他抖索着身子,虚弱无力地走到轿边,嘴唇嗫嚅着想说许多许多的话,想好好宽慰这个从小被他放在心上疼惜的小孙女。
但,事已至此,多说只会徒留更多伤悲。
是以,只是沉重地拍了拍轿窗,“要好好的。”
季棠看着眼前,几日内变得无比沧桑的季相礼,抬起了那张人比花娇的脸,像是玩笑般笑着问道:“祖父,若是要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