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秋白沉默垂眸,“我父亲。”
提起父亲,他眸子微微黯淡。
男人在他眼中化为数据消散的画面,被迫再次从记忆中提取而出。
这是荆白露第一次见他难过。
她似乎是戳痛到了他,想了半天,伸出手,用小指头去够他手。
握着彼此的手,说不定能稍微缓解心情。
“白露妹妹,你也在。”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崔任顺顶着笑脸,把两个人隔开。
他哪看不出这穷小子的心思,跟他一样,是来勾搭荆白露的,还勾小指头,多大人了,幼不幼稚。
不过,今天之后,荆白露就归他了。
“也不知道白露妹妹你们逛得累不累?要不我们去那边喝点水?”崔任顺引着两人往前面的桌边走去。
他下的钩子太直,两人不约而同地生了警惕。
蒲秋白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如果荆白露出了什么事,他会尽己所能护着她。
实在不行就把江浮摇过来。
崔任顺按着计划把药下进了水里,递了过去。
“谢谢。”蒲秋白伸手,一滑,把杯子摔落在地。
盯着地上的碎片,崔任顺暗恼他多事。
好在,他也不是只带了一份药。
“白露妹妹给人讲解应该口渴了,这杯柠檬水给你……”
“谢谢,不用。”荆白露蹙眉。
这水里多半加了料。
“其实这一路上都是我在讲,谢了,兄弟。”蒲秋白把杯子拿了过来,一饮而尽。
随后,他警惕地盯着崔任顺。
同是男人,崔任顺何尝看不出他的用心,他也无所谓。
想当护花使者,就应该想到,自己倒下之后,荆白露任由他左右的境况。
药效的起效速度很快,蒲秋白的脸色有些红,不自然地撑着头,想压抑涌上脑子的兽性。
荆白露也察觉到了他身上的不对,“你没事吧,要不去休息一会?”
“江浮。”他撑着脑子,报出一串号码。
荆白露默默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