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两个晚上,他勉强睁只眼闭只眼,让这人住下了。

    他该不会以为,那两天都是他的运气好,才能赖掉房钱不给。

    他这是想什么呢?做他的大头梦去吧!

    “三三天的房钱?”

    “掌柜的,你这算错了吧!”

    余建才一听,顿时急了。

    “哪有三天这么多呀?明明只欠了两天,才两天没付钱罢了。”

    他焦急地分辩着,双手在衣兜里摸了又摸,才总算是掏出三十文铜钱来。

    “掌柜的!您看我这”

    余建才紧抿着嘴唇,一张晒得黝黑的脸庞,写满了难堪。

    “我这手里,现如今只剩下这么多了。”

    “要不我先给一天的房钱,怎么样啊?”

    他低垂着头,厚着脸皮呐呐地说道。

    “呵!不怎么样!”

    李掌柜一把接过铜板,生怕动作慢一点,连这三十文都收不到了。

    “还欠着六十文没给呢!赶紧的,快点拿出来。”

    今天说什么,他都不会再心软。

    “没!没了!”

    “真的没有了!”

    余建才的脸皱得像只大苦瓜似的,无奈地撇了撇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少跟我这儿装穷。”

    “先前带你来的那个老嬷嬷呢?你不会去找人家借两个银子?”

    要不是看在那位汪府嬷嬷的面子上,他哪里肯让余建才欠账住两晚。

    “掌柜的!我要是能找到苏嬷嬷,又哪里还会欠你的房钱呀!”

    余建才拍着大腿,一个劲地叫苦。

    “我初次到府城来,人生地不熟的,哪里知道汪府在什么地方呀!”

    虽说嘴巴底下就是路,可他既不知道汪老爷的尊姓大名,也不知道汪家的大致方位。

    只知道对方姓汪,来自府城。

    这些天他两条腿都快跑细了,鞋底子更是磨穿了,也没能找到欠村民们钱的汪府在到底在哪儿。

    遇到那些心善讲理的人家,还能跟他好好说两句话。

    遇到那些家丁仆人厉害的,没把他打出来都算是他走了大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