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卫重澍之举天理难容,可是儿臣并不知他做了什么啊,儿臣也是事发才知道竟有这样的事,回府细细查问才得知是儿臣府上的侧妃逾矩偷偷收下了岭南送来的银钱珠宝。”
“此事虽非儿臣所为,但儿臣没有约束好侧妃,没有时时提点卫氏偏支族人,让他们远在岭南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还请父皇责罚!”
南帝闻言冷哼一声,将手上参四皇子的折子往桌上一扔。
御书房的气氛瞬间更加凝固,就连南帝身边的高太监都不敢大声呼吸。
自岭南卫氏一族的事闹开之后,昭贵妃当天就脱簪待罪,在御书房跪了半天,恳请陛下责罚她管教不严的罪过。
可这次陛下是气大了,任凭昭贵妃跪了两个时辰,跪晕过去都没去瞧一眼,只让人把贵妃带回宫去。
之后苏皇后带着羹汤过来面见陛下,南帝都未曾松口,是谁都不见。
如今贺兰珹又在御书房来演这么一出以退为进,连高公公都看得出来。
只是圣心难测,他即便看得清形势,也不能乱言语,一切定夺皆在圣上手中。
贺兰昀看了会,适时开口:“岭南天高皇帝远,卫重澍等人借了四弟的名头在岭南兴风作浪,四弟远在京城,政务繁忙,就连府上侧妃都能瞒着四弟行事,可见四弟也是让人蒙在鼓里骗了。”
他话音刚落,贺兰珹便忍不住斜眼看他,后槽牙都险些咬碎了。
太子这哪里是帮他说话?这分明是嫌火烧得不够旺,在这火上浇油呢!
字字句句为他开脱,又字字句句在含沙射影讽刺他!
果不其然,南帝听闻此话,冷笑意味更甚。
“他是三岁孩童吗?什么人都能骗了他?自己府上银库里多了东西,那一箱一箱的金银都是纸折了揣进袖子里带到他府上的不成?他还能不知道?!”
贺兰昀压下眼里的喜色,继续劝说:“父皇……即便如此,四弟他也未亲手做下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还请父皇网开一面,给四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贺兰珹深吸一口气,只觉胸闷难受,恨不得当场拔刀捅死他这道貌岸然的太子皇兄。
但他若真当着南帝的面这样做了,便也就夺嫡无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