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文到了这会儿,也是第一次亲近现场。
顿时,她都有点惊呆了。
姚会计家院子挺大的,比周春文家里的院子大。本来举人杖子村里的土地就少,山区能找到一块平地盖房子就比较困难了,不是这边一个大沟,就是那边一个小沟的。
这又不是后世,来个铲车,什么都解决了。
光靠人工的时代,有个沟沟坎坎的,想盖房子,就难比登天。
所以举人杖子村里的村民的院子,普遍比较小。不像赵大鹅家里,那边多平地,一家的房场正常就是一亩三分地,八百多平米的院子。常规就是二十八米乘二十八米的院子。就这样,东台子村好多人家的院子都严重超标呢。
但是举人杖子不行,一般就是十五米乘十米的院子。加起来才一百五十平米。相对来说,除了房子,院子就小的可怜。
姚会计家的院子算是大一些的了,有三百多平。但是此刻院里,没一块好地方了。
正房的玻璃碎了一地,有两扇窗户也掉了。屋子里屋的房顶是用布棚(这是个动词)的,此刻也烧没了。屋里黑了八区的(特有形容词,反正就是特别凌乱且特别黑)。满地都是碎玻璃碴子。上边还有不少放过的二踢脚残骸。烟筒倒了,屋里的炕也塌了。
厢房更惨烈。
锅都炸碎了,里边有一些粮食,也满地都是。灯泡也碎了。旁边是草棚子,也着过火被扑灭后的模样,木头悄黑,本来喂牛用的草也已经烧过了。
满院子都是二踢脚的残骸。
至于人,姚会计手破了,他也没包纱布,都是火药呲出来的烧伤。姚会计的老婆,浑身都是黑色的炕洞子里边烟油渍的颜色,满脸都是,搞得像个小鬼一样。
周春文是越看越感觉有点……想笑。
村民们也议论纷纷。
“比上次还惨,上次才碎几块玻璃,这次全干碎了。多大仇多大恨呀!人好悬没炸死了。”
“现在姚会计家里,除了墙没塌之外,基本上废了。别的不说,这里里外外的,重新装修得多少钱呀?没个万八的不够呀。”
“唉,人没事就行。他这是命大,没蹦着人,要不那二踢脚要把眼睛嘣瞎了,人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