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荣清通红着眼眶，走了出来。
她的眼睛红得像兔子，鼻尖也染上了一层绯红，整个人破碎不已，但在看到云霜注视的目光之后，慌乱地擦了一下眼角。
这个时候，荣清才开始上下认真打量起云霜来。
就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半晌，似乎是如释重负般地，荣清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输了。”
云霜抬眸。
荣清继续道，“原来我从一开始就输了，输得彻底。”
她往前朝着云霜走了两步，投过来的目光真诚又坦然，“我现在才明白，我这个人自私又自利，所有事情都会从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考虑。如若易地而处，让我放下小仇而取大义，是我永远也做不到的。在这个意义上，你赢了。”
云霜笑了，“其实，我没有想要跟你争一个输赢，这从来都不是我要的。”
荣清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不解，“将我踩在脚下，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从而能够保护自己的亲人，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我还以为，我们两个至少有这个共同点。”
云霜的嘴角扯出一个好看的梨涡，“你也可以这么说，我承认这确实曾经是我所求。但是，我们生来就在皇室，有着自己逃不掉的命运，我们都已经水深火热了，百姓难道不是更加艰难吗？我想要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平安喜乐，还有这个世间没有战争，所有人都能够平安健康地生活下去。”
云霜澄澈的目光看了过来，语气真诚，“还有你，我也希望你好好活着，能够正大光明地、坦坦荡荡地活着。”
荣清愣在原地，完全没有预料到云霜会说这番话。
她以为，云霜恨不得她死，她没有想到云霜会将自己的母妃和弟弟安全带出来，更没有想到云霜会想让她好好活下去。
呵。
她果真是输得彻底啊。
半晌，荣清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微笑。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册子，扉页泛黄，边角也卷起了。
“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