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全是厉芒。

    杨秀与宋黎商议许久,才告辞离开。

    雨越下越大,绵绵春雨,落在衣襟上,潮湿的水气浸得人浑身不舒服。

    宋黎出门走了几步,才发现,蓑衣落在屋里。

    却也不愿意再回去拿。

    好在春雨虽绵密,却细细柔柔的。

    没走几步路,手上的灯笼暗了。

    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暗寂,伸手不见五指。

    他突然想到宋谨央给他的夜光杯,忙不迭取出一只。

    夜光杯,名副其实,果然发出微弱的光芒。

    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他慢慢地向前走,耳边尽是滴答滴答的雨声。

    突然,前方亮起一盏灯笼,他赶紧走快,试图跟上前去。

    结果,灯笼一转,往更深的小路行去。

    宋黎立刻顿下脚步,眉头深深地蹙起。

    如果他没有记错,那个方向是礼部的西北角,那里早便废弃不用了。

    怎么会有人,下着大雨往那里去?

    他心中一动,跟了上去。

    他脚步很轻,同时庆幸自己穿的是玄色的衣衫,完全融入了夜色之中。

    他慢慢地搜寻着。

    一间破屋子里,传出了人声。

    宋黎极轻极缓地移动身子,从破损的窗户纸往里看。

    屋里有三个人。

    两个兵卒打扮,一个赫然正是失踪的学子卿如尘。

    他此刻狼狈至极。

    衣襟上沾着干瘪的饭粒酱汁,衣摆处沾着不少污秽之物。

    双手双剪在身后,眼睛被蒙、嘴巴被堵,瘫倒在屋角。

    两个兵卒压低声音说着话。

    “没人发现你吧!”

    “老哥哥,你就放心吧!我可小心了,灯笼只点一根烛。

    今儿别看人多,他们都忙着整理书册呢,那边灯火通明,连抬头更衣的时间都没有。”

    “药带来了?”

    “带来了,那位说了!这是最后一颗,可不能浪费了。今儿吃了,准保彻底成痴呆。”

    “拿来!”

    “其实哪用这么麻烦,‘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