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慢慢的关系近了他出席重大场合依旧一身铠甲,全副武装地表明骑士身份,倒也正常……再后来……
再后来,等到她开始注意、发现、在意起“我家骑士怎么一直戴着面具他的脸到底长什么样”——
已经是很多很多年过去了。
……一开始忽视他就没有开口问,再后来就找不到时机问了啊!
私底下把他喊到寝宫里强制下令,对着戴了数年面具的属下说“只对我脱掉面具只让我看呗”,这种命令怎么想都怪怪的!
就像大学时忽视了整整两年的后排同学突然被你拍了拍肩膀,你对他来了一句“哟,你两年前染的那缕头发到底是什么原因啊?有什么小秘密吗让我知道知道?”
根·本问不出口。
大帝抠紧了塑料袋。
……不,死过一次又穿越时间又决定躺平了,如今抛下一切担子的我还有什么问不出口!!
“你到底为什么一直要戴着东西挡脸啊,我烦透这个塑料袋隔一层的手感了,让我看看你的脸很难吗?!”
骑士僵住了。
空气僵住了。
时间似乎也僵住了个把小时。
所有出于“一时冲动”的心理褪去,大帝开始感觉到极致的尴尬灌进喉咙,并且发现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靠背上很不舒服。
大帝……大帝默默地滑了回去,眼神也慢慢涣散回去……
“陛下,我不敢。”
骑士摘下墨镜,然后抬起胳膊抹了抹眼睛。
他低低道:“我脸上有疤。不想让您看。特别特别丑的疤,所以必须挡起来。”
大帝:“……”
哦。
原来如此。
“因为很丑所以必须把脸挡起来”,一点也不神秘,意外是个常规又朴实的答案。
……但灌进喉咙的尴尬感哐哐哐变成愧疚感砸到心里了!仿佛刚才是在逼迫残疾人“站起来”!下属刚才拿袖子好像是擦眼泪吧?啊?他是不是被她逼哭了啊?啊?
怎么办怎么办。
想安慰想摸摸想抱抱。
大帝伸出双手,然后极混乱地在空中无端挥舞了一阵,又在骑士重新站起时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