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下盖一间夯土泥草屋子,请本家兄弟们帮忙,不用给工钱,只需要凑粮食管两顿饭,再就是买木头,瓦片是不需要的,直接用茅草和麦草,那能几个钱?
一间屋子一吊钱撑死了!
她并不知道盖这种房子需要多少钱,但是就要说低一些。
沈宁得了好处,也不想跟她逞口舌之快,她每次和人吵架都不是闲磨牙,那是为了拿好处的。
好处拿到,就低调做人喽。
几个伯娘婶子也劝吴秀娥:“侄媳妇儿啊,火气别这么大,就算搬出去也得容他们几天找落脚地儿呢。”
他们看裴长青面色不好,双目紧闭牙关紧咬的,纷纷唏嘘,“伤得真不轻啊。”
“看样子,请郎中晚了点,当天就应该请,那时候治肯定好得快。”
他们叹息着,又让沈宁和裴母多看护些,好好吃药肯定会好起来的。
吴秀娥却觉得他们这是拐弯抹角骂她和娘家狠心,骂她和裴端心狠。
她真想直接和这些叔伯们也撕破脸!
到底是顾念男人还得考功名便把那口恶气生生咽下去,只觉得胸口剧痛、喉头腥甜,怕是要坐病了。
裴长青虽然演技不算多好,可屋子光线黯淡,几位长辈又心存可怜自然发现不了什么。
沈宁为了让裴长青舒服点,就邀请长辈们继续去堂屋说话。
西厢太过狭小,坐没地儿坐,站没地儿站的。
已经分了房屋、田地和存款,接下来分分家里还剩的粮食以及农具、日用家什儿等等。
吴秀娥又提那半石麦子,“你偷卖的要扣掉!赔钱!”
沈宁:“大嫂,我为啥卖麦子你没个、数儿呀?我手里一文钱都没,二哥伤成那样,你娘家又叮嘱只给开一般的药,我不得买点好药啊?”
再说了,那是分家前的开销,还是给你娘家干活儿摔的呢。
果然长辈们看沈宁一改往日哭闹撒泼的形象,现在处处讲理,又怜爱她一次。
他们纷纷让吴秀娥不要计较了。
吴秀娥气得发抖,裴端也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辈子他最后悔的事儿就是请长辈来分家!
他不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