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去后,还依依不舍地多瞥了两眼,却被掌事侍女见了个正着。
“王爷不喜欢下人们没有分寸,离得太近,这是刚入王府的时候我就再三强调的事情。”掌事侍女声音冷冽道,“这才过去几个月,就忘记了?”
那小丫头闻言,脸色一白,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东张西望。
“我们主子是一等一的金尊玉贵,清风明月,你们好好干事,赏赐少不了,也没有人会磋磨。但若是心有不足,生出别的什么心思,就别怪我不客气,把人撵出去了!”
小侍女跟着其他人嗫嚅称是,心里却很是不服气。
她自认长得还算清秀,又是花样年华,未必不能入主子们的眼。再说了,能不能攀上高枝,那是看王爷的心情和眼光,还有她的造化,这长舌妇管得特忒多了,焉知是不是嫉妒她比她年轻貌美?
飞林一入门,见主子已经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常服,混在人群里,倒像是个富贵公子,便知道他是要出门私会客人,只可惜一张脸生得太过招摇,怎么也寻常不来。
想到今日那封送上门的信,他心里有了底:“主子,真得要去吗?那陈琏有什么重要的,用得着主子亲自去见吗?若是被人瞧见了,还得生出风波。不如让属下去吧。”
谢砚之将手里的折扇一展,在飞林头上敲了一下。
“你知道什么?备你的小车,走。”
“……哦。”飞林只好应下,去解自己的车。
宣平王府自有一套避开其他人耳目的办法,让手下一些人混淆视听,王爷本尊便坐进了不起眼的小车里,离开了王府。
飞林抱着刀,坐在他身边,瞥了主子一眼,欲言又止。
自从和主子从北疆回京城,他便愈发觉得主子变得内敛沉稳起来,不似在雍州肆意飞扬。这其中自然有京城和朝局的缘故,但是卸甲归还军权,现在的主子比起之前,总是轻松一些的。
依他所想,是以此抽身退步,从此守着这王位低调轻松过日子才是,怎么愈发心事沉沉?
唯一能解释的,飞林也只能想到宫里那一位。
大皇子的满月宴结束之后,主子回府以来,一直沉默不言,闭门不出,还时常对着窗边明月,举杯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