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太监的话,细瘦手指攥紧,青筋毕露。
身旁伺候的清州公公,连忙跪下:“陛下息怒!奴才立刻派人,去把这几个妄议的狗奴才拖去宣理堂!”
温礼晏自嘲一笑:“何必,他们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连宫里最低微的末等太监,也知道他这个所谓的皇帝,不过是太后手里的一个傀儡,起居言行从来不由他自己做主。
原本赏花散心的兴趣也没了。
“回兴庆宫吧。”温礼晏咳嗽了两声,脸色被花色衬得愈发苍白。
他的五官生了个十分得俊俏,潋滟眼眸仿佛落下的桃花影,通身都是江南碧水涤荡出来的诗情画意,又因为常年顽疾带来的病弱,更添几分温润柔善。
让人一眼见了,根本看不出来是高踞御座的皇帝,不仅不惧怕他,反倒忍不住怜惜叹惋。
“是。”
转过弯弯曲曲的假山石,一道白练蜿蜒而下裹住碧色,溪流的潺潺之声,让温礼晏心中郁卒消散了一二。谁知道这时候,却听到一道煞风景的女声来,分外刺耳。
“贱人!竟然还敢顶撞本婕妤?真以为你是贵妃娘娘宫里的,我就不敢收拾你了?给我打!”
温礼晏:“这是谁?”
“回陛下,是户部尚书秦采堂的嫡女秦婕妤,四个月前入的宫。”
这后宫被朝堂各路人马塞进来的“美人”“婕妤”,温礼晏掰着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名字记不住,更别说脸了。
反正怎样的红颜,在他眼中也和枯骨无异,不过都是不同势力放到他身边的眼睛,掣肘他的棋子罢了。
清州一边低声回话,一边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