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胜。
可是百解忧怔怔地坐了下来,不见丝毫欢颜。半晌,他定定地看着他,“你是从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第二十七手。”
百解忧讥嘲地笑了,“为什么不将计就计,斩了我的大龙?”
少年轻叹,“你会看不出来吗?”
当然会,如果是那样之后的局恰好是他之前想过的九百五十七种走法中的几种。可偏偏,少年剑走偏锋。
百解忧似有恼色,“你是不屑赢我么?”
少年摇头,“从我坐定,就只为悟道,不为赢你。”
“悟道?”百解忧愕然。
“残谱之道,不在棋盘之上,而在棋盘之外。神医,你太过在意输赢,所以悟不得那位前辈留在这棋谱上的大道。”少年坐直了身子,微冷的双眸此刻幽潭生光,灼灼其华。
百解忧震惊地凝视着这个比他小的少年,蹙眉,“如此数落我,你不怕我杀了你?”
“成大事者,当有不拘输赢的胸怀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然,揪心于一时成败者,到底落了下乘。”少年挑起唇角。狐眼神医名动江湖,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拘泥现状、优柔寡断、只会以隐姓埋名、蒙面退隐来逃避过往的懦夫罢了!
赢棋为下,赢心为上。
突然百解忧轻笑起来,狐眸笑成一弯新月。
“好,我救。”
夜色深沉,百解忧的醉意醒了大半,他顿觉凉意砭骨,拉了拉胸前的衣襟。
他似笑非笑,“那么你今夜前来,所为何事?”
谢砚之面色不改,一字一句,“为君解忧。”
“你不是来找那个小丫头的么?”他愕然。
“是,”谢砚之颔首,“但不全是。”
“宣平王的手真长,竟然伸到了北周。你如此尽心尽力,温礼晏知道吗?”
“谬赞,不敢。”谢砚之微微欠身。
百解忧畅然大笑,“五年前我便告诉你,世人皆忧,独我无忧,既然无忧,何来解忧!”
笑声戛然而止,沉默片刻,他低低道,“纵使有忧,你岂知我忧何人,忧何事?又怎么知道如何为我解忧?”
青衣人如冰雕玉缕的脸上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