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纷乱之中,犹处无人之地。
身前一排洒樽,摆的齐整,每樽都盛着不同的酒浆。他俯身,酒香入鼻,分外明晰。于是不动声色提笔,在樽前白纸写下三字:白兰露。
孝瑜心中仍自添堵,不愿理他,独自坐在青柏之下,身后侍从捧着一盅醒酒汤,他也不看,抚额闭目,斜身而坐。
素衣人自顾自地搬了锦木靠椅放在几前,跷腿坐下,调傥笑意悉堆眼角。他拈起一樽,浅抿一口,十分惋惜地说:“酒虽美矣,却少佳人作陪,何来趣味’
言罢,提笔挥毫:梧潇。
抬药只见长椅之上,昀笙睡得正沉,心中好笑。似又想起了什么,他笑容敛去,转开目光,重新拈起一樽。
问辛剑,飞花,阿史那达。
看来这个小丫头与温越渊缘不浅啊。
酒浆入唇,甚淡,,摇曳着一丝竹叶香,“竹叶醴。”
温礼晏回到府中,已是暮后。落日早沉没西山,空余满天橙色云霞,绚烂层叠。漆车吱吱呀呀地辗过官道,路上人迹寥寥,一片祥和。
庖人正忙着晚膳,仆婢们端着碗碟,鱼贯而入而,进进出出,饭菜的香微满屋皆是。温礼晏步入正堂左侧的偏阁,长桌上已坐下好些人。
上首正是一身家常服侍的咸阳王妃,她的左边坐着斛律世雄,右边坐着婉仪与吃得正欢的幺子钟都。
脚步滞了下来,温礼晏躬身一礼,垂眼眸,浓密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的幽深:“母妃。”
室内盈盈笑语夏然而止,几人目光都转向走进来的温礼晏,婉仪率先出声,秋瞳里尽是兴奋,“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