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一寸一寸地抬起头来,四目相视的瞬间,她顿时觉得有什么闪花了自个儿的狗眼。
她的神情一片恍惚,不知道要用怎样的语言来形容这样的容颜。
他只是那样默默静立着,就仿佛聚敛了夜下所有的月华。皎白的光穿过层层叠叠的叶,穿过罅隙碎了他一身,洋洋洒洒,落在那眉梢,那眼角,那脸颊,那薄唇……
让你想到了烟雨灵幕里的柳梢青,让你想到了黄昏在湖水上荡开的琥珀色的光影,让你想到了三月纷飞的杨花,五月荷尖的露水,九月横亘天际的淡薄的流云。
让你想到无数美好的事物,而这些事物加起来,却在这蕴沉着奇妙的透明感的目光中,通通如雪消融。
昀笙意识到自己呆滞状持续太久,急忙低下头来。
那人把玩着腰牌,忽然清浅一笑:“既然是王副将帐下,倒也不是外人。看你也是机警的人,我正好有些杂事缺人手。”
昀笙心里一沉,表面却不动声色地一礼:“将军吩咐,李贵必当全力。”
“我有一些文函,你替我分到各番队,如何”
昀笙暗道不好,冷汗已是沁满后背,面上仍是恭敬:“是。”一边琢磨着该如何脱身。
趁他拿文函直接劈晕他跑路算了!不好不好,还不知道对方武功深浅就贸然出手,一旦失手后路都没有了……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思,昀笙尾随他进了军帐。
他不是段韶。
她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主帐,而且帐里一个随从都没有。剑光冷冽,直指她的眉心,那人还是微微笑着:“李贵吗?谁派你来的?”
昀笙偏头稍稍避开了剑锋:“我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为何打晕士卒冒充李贵所在番队的副将可不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