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会动容半分,即使是面对边疆战火四起的画面,她也是面不改色,心无波澜。
只因一切都离她太遥远。
唯一触动她心弦,距离她最近的最残忍的死亡,是那个本来可以不用死的少女。
落槐临死之前的场景在脑海中无限放大了,素色白裙上,大把大把血红色的花绽开来,少女张开的唇,扭曲的脸,还有那双面对归途时,微微睁大的眼睛……昀笙缓缓蜷起手掌。
落槐对自己的心意,她一直都是能够隐隐约约感受到的,她苦笑,可是她要怎么回应她呢?告诉她她所爱慕的师兄是个女子?
那太残忍了。
就这样让那些心意和真相随那个再也不会回来的人一样,永远被埋葬吧。
她灭过灵,也杀过人,可在那之前她从来都不知道死亡这样的事可以让人多么痛苦,她难以想象落槿师姐当时是经历怎样的折磨。
北狄奋迅,动如霹雳,梁军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阿史那达黑甲凛然,披挂上阵,抖擞精神,几刀过处,马前虚拦的十几梁兵应声倒下,刃穿血肉,阿史那达一番遮拦架隔,如临无人之势,眸中映着嗜血的兴奋光芒,一时间马蹄到处鬼神嚎,喊声震天。
“北狄人……·他们,他们根本就不是人!城一攻破,他们就开始屠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君儿曾说过的话回响在耳畔,昀笙微微一颤,低低的重复:“……屠城……”
她忽然间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沉重地压着,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右手下意识地抚向腰间的剑鞞。
“噌——”
银辉四炸,闪的她自护地微阖双眼,拔出的问辛剑被女子紧紧握在手上,倏忽之间,银波悠动,似有什么威仪隐隐的深沉的力量沿着银波,注入她的掌心。
借尔问辛,以醊英灵。
登下梁军两将挺马迎战,青骢宝马上,段韶将戟舞得生风,额间雪上的年轻将领持剑直向阿史那达的心口,阿史那达将刀一挡,揶揄的目光掠过那人的脸庞,哈哈大笑:
“北梁没人了吗?居然让这么个长的和娘儿们一样的小白脸出战!”
年轻将领并不恼怒,细长的眼睛深邃幽沉,里面是可以包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