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之没办法移开自己的眼睛,只觉得心脏就像一块巨大的窗,此刻落得全是雪花。
欲化……又不化。
被溪水凉到了的崔昀笙又啧啧嘴,爬上了岸,见马儿没喝够水,于是连鞋袜也不管,赤着脚又跑进了花海里。白色的花絮飘得她满身都是,还没玩够,就觉得身体一轻,一双手将她横抱了起来,吓得她立马环上对方的脖子。
“这水很凉的。”谢砚之轻轻叹道,抱着她坐到河边的石头上,掏出手帕擦干她细嫩柔软的脚掌。
“我,我自己来就行了。”崔昀笙退缩了一下,嗫嚅道,却被他捉住了脚踝,对方像没听见一样,又给她穿上了鞋袜。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昀笙觉得自己的脸上好像有蒸腾的热气。
果然,不管是哪一个谢砚之,都是那么温柔的人呢,她想。
想起那个谢砚之,她又沮丧起来,戳了戳宣平王的结实的胸膛,“谢砚之。”
听到这委屈的小心翼翼的声音,谢砚之抬起头了,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了?”
“你这些天在宫里去找那位太医令大人了吧,他找到送我回去的办法了吗?”
抚摸的动作僵在了崔昀笙的头顶。
“你,这么想离开这里吗?”谢砚之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辞,“我是说,我原本还打算带你好好游玩这里。”
“谢谢,”崔昀笙露出一口白牙,“不过,我还是想尽快回去……还有那个……他发现我不见了会很着急吧。”
谢砚之沉默地站了起来,去看地上两个人被拉的很长的影子,过了很久才说:“他的确找到了一个方法。”
“只是这个过程,”他抬起头,凝视她湿漉漉的眸子,“对于你而言可能有些痛苦。”
豆大的汗珠从昀笙的额头纷纷滚落。
她的脸上呈现着不自然的潮红,紧紧锁起的眉头显示着她此刻巨大的痛苦。谢砚之抓住她的手,却发现手是惊人的冰凉,脉搏的跳动也是密集如鼓点。
“谢……谢砚之……”
“我在这里,昀笙。”
谢砚之把她一时滚烫一时冰冷的身躯,搂进怀里好声安慰,她的身体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痛苦不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