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瞧了我,王爷,”他向来不吝于用这种亲昵的称谓恶心谢砚之,略有所思地笑了笑,“这条路昀笙也曾走过呢。”
是的,这条通往雍州最近的路,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走了,两年前的时候,昀笙就跟随在谢砚之身后,扮演着绝对尽职的军医的角色。
谢砚之幽邃的眼眸低了下去。
“我知道,”温礼晏一点余光也没有分给他,“她十五岁跟了我之后,从没让我失望过。”
“听着,温礼晏,”谢砚之揪起他的领子,“不管从前你和我的关系如何,在这个时候你必须放下你那孩子气的成见,我们的敌人是在那边——”他遥遥地指了指陷落的城池的方向。
温礼晏淡淡地推开了他:“够了我的好哥哥,放不下成见的人是你吧。”
谢砚之身后没有他形影不离的少女。
也许是不想昀笙出现在温礼晏面前一分钟,也许是有着更隐秘的任务交给他,又或许这两个原因都包含在内。温礼晏了然地笑了笑,并没有问出口。
昀笙在哪里?
此时此刻,她正在心里埋怨,王爷总是在这种时候把她调离前线,安排她一些奇奇怪怪的任务。上次是刺杀新兴的贵族吴家主,这次是潜入北狄寻找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北狄平民。
她轻叱一声,加快了速度,身后群山的黑影在雨中恍惚幻化,仿佛一只只发狂的饿兽,伺机飞扑。
没一会儿,模糊的马影和人影,就融进了山影水影里,一点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