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巨大的树冠,夏日的阳光从枝叶间隙透进来,从下往上看去,每一片绿叶都在发光,仿佛绿色的万花筒,美得惊人。
许陵光呆呆盯着天空看了半晌,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回家,还在乘黄族地。
那他睡的床哪里来的?
许陵光眨了下直视光线太久变得干涩的眼睛,胡乱伸手在身下摸了一把,触碰到一片柔软温热。
不会是他想得那样吧?
许陵光缓缓转过头来,接着就惊恐地睁大了眼——他竟然胆大包天睡了乘黄!
哦不对,是把乘黄当做床睡了。
此时此刻,巨大的野兽侧趴着身体,而他就躺在野兽最为柔软脆弱的腹部,身上甚至还卷着一条尺寸有点小的绒毯。
许陵光:“……”
这可比酒后乱性刺激多了哈。
他悄咪咪抱着绒毯坐起来,探头看了一眼兰涧。
兰涧头部枕在两只前爪上,耳朵放松地往后趴着,双眼紧阖,显然还没醒过来。
许陵光轻轻吁出一口气,快速思考是悄悄跑了还是等人醒了道个歉再跑。
兰涧一看就是洁癖非常严重的还死讲究的,结果自己竟然靠着他睡了一晚,也不知道兰涧醒了会不会生吃了他。
许陵光觉得还是三十六计跑为上策,要道歉也得等事后他气头过了再说。
这么想着,许陵光就猫着腰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准备先撤。
“你抱着我的毯子要去哪里?”
谁知道身后却传来兰涧慢悠悠的声调。
许陵光一僵,才想起来绒毯应该是兰涧的,他急着溜走,都忘了放下。
他连忙转过身,一副“我并不是想溜走只是怕吵醒你”的表情惊讶说:“你醒了啊?我怕吵醒你,还想着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兰涧虽然睡着了,但休息时神识铺开对外界并不是一无所知。他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许陵光,说:“我还以为你要畏罪潜逃。”
许陵光眨眨眼睛,装傻:“我又没做亏心事,好好的干嘛要跑?”
他刚睡醒,束发的发带已经松了,一头乌发披散下来,衬得脸小而精致,白皙的脸颊上还带着初醒时的红晕,一双眼睛却乌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