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带回来后就和它签订了契约。按照契约,鎏洙师父救它一命,而它作为回报,要看守茫崖五百年,且每隔十年它要将新生的尾羽融入麒麟卵之中,保证麒麟卵的气息不绝。”
从手札上看,鎏洙师父是在一百多年前将这只鵸鵌带回来的。
“这么算下来,鵸鵌在这里守了一百多年,上了也有十来次了,它多少知道混沌之炁的去向。”
兰涧说:“我去捉它来问问。”
两人从云梯下去,许陵光继续研究鎏洙的手札,兰涧则去捉那只鵸鵌。
许陵光本来以为多少要花上一会儿工夫呢,结果他才翻了两页手札,外头就传来吵吵嚷嚷的动静。
“放开我!快放开我听见没有!”
“不要那么用力,我的毛我新长的毛都被拽掉了!”
“呜呜呜呜你干嘛啊我又没有得罪你,我被关在这里一百多年已经很可怜了,平时连肉都没得吃,吃鱼都快吃吐了……”
许陵光闻声出来,就见鵸鵌被兰涧掐着翅根拎着,左右两颗头耷拉着,中间那颗头倒是挺精神,正在呜呜哇哇号啕大哭。
它一边哭还一边睁开一只黄色的眼睛滴溜溜乱转打量兰涧的反应,看上去贼眉鼠眼。
许陵光:“……”
一只鸟,戏也太多了。
他咳了声,鵸鵌黄色的眼珠转过来,看见许陵光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立刻把腿一蹬,扯着尖锐的嗓子叫起来:“杀鸟啦!杀鸟啦!没天理了!”
许陵光:“……”
鵸鵌的声音尖利刺耳,许陵光实在受不了,拽了它翅尖上的羽毛一把,凶巴巴道:“不许叫了!再叫信不信把你毛全都拔了?”
许陵光阴沉沉笑了声:“见过怎么拔鸡毛没有?先用热水烫一遍再拔,羽毛就可以拔得干干净净,一点毛茬儿都不留下。”
还在尖叫的鵸鵌像被掐住了嗓子的尖叫鸡一样,一下子就哑巴了。
它黄色的眼珠惊恐地瞪圆,好半晌才气若游丝地控诉:“你、你怎么这么恶毒!”
许陵光朝他龇龇牙:“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不然还有更恶毒的呢。”
鵸鵌吓得打了个嗝儿:“什么、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