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孙县令就在砌成县酒楼设宴,专门宴请了李任和裴庄。
不仅如此,他还把王家族长也给请来了,目的明显。
自昨日孙县令隐晦提醒后,裴庄回去想了又想,深觉光凭孙县令一人所言,实在无法令人相信。
毕竟砌成县位置偏远,怎么可能跟一朝丞相有关系。
一个姓叶,一个姓王,又怎么会是亲族?
他百思不得其解。
以至于到了宴席上,他看向王族长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探究。
“裴侍郎,李将领,这位便是砌成县王家族长了。”
孙县令谄笑着介绍。
坐在两人对面的是一个年近天命之年的男子,下颌蓄着胡须,满目沉肃,不怒自威。
即便是面对裴庄和李任两人,他的气势也丝毫没有落于下风,在孙县令介绍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给面子的喊了两声。
裴庄见状很是不悦。
毕竟说到底这王家再势大,那也是一介布衣,布衣之身尚且如此高傲,分明就是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难道孙县令说的都是真的?
与裴庄的不悦不同,李任在孙县令介绍后,则是眸子沉了沉。
他虽也看不上商贾之户,但王家到底在砌成县势大,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初来乍到,最好是不要得罪。
几人心思各异,唯孙县令一脸笑眯眯的在席面上讲话。
他先是说了一番官话,然后才引出县衙查到起哄抢粮食的人乃是王家人的事,又给王族长找了不少说辞。
王族长自然没有浪费他的一番苦心,随意找了个借口就搪塞了过去。
这边裴庄忌惮王家背后之人,李任又忌惮这王家地头蛇的身份,到最后干脆就装看不见这两人的一唱一和,任由他们糊弄过去。
糊弄过去了还不作罢,最后孙县令又暗示那笔赈灾银的去向,竟是想让两人放弃再查此事。
裴庄自然不愿意再被牵着鼻子走,况且查赈灾银乃是皇帝下给他的命令,他又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当即就说了几句模棱两可阴阳怪气的话后就直接离开了。
一点面子也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