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到最后,李任根本半点不敢隐瞒。
除却裴庄的死外,他还将砌成县王家的事也抖落了出来。
王家威胁裴庄,挑唆灾民伤人,就连假消息一事也都是他们一手策划。
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跟裴庄受困砌成县,根本毫无办法,只能听之任之。
苏修尧听后愈发怒不可遏。
“堂堂朝廷命官,被一介宗族威逼至此,真是废物!”
他怒骂,忍着踹李任的冲动,当即就想派人前去捉拿王家的人。
李任看出他的想法,赶紧道那王家族长跟裴庄一样,都被暴民杀了。
“他也死了?”苏修尧惊疑不定。
东径州的那些宗族之所以是块难啃的骨头,就是因为他们的势力遍布当地,影响甚广。
每个宗族背后的底蕴都不容小觑。
可李任却说,一族之长就这么轻飘飘被暴民杀了,这让他如何能信?
李任赶紧解释,“王家在砌成县的底蕴深厚,有钱有粮,早就被那些暴民盯上了。”
“当初那些暴民起乱时,就有不少人朝王家而去。”
“王家虽然势大,但到底只是一介布衣,光靠府邸的那些家丁护院根本拦不住。”
正因如此,他才会被那些暴民吓得个半死。
硕大宗族都抵御不了,他这个小小将军又能做的了什么?
若不是苏修尧的人正好过来,恐怕他早就死无全尸了。
另一边,苏天璟听皇宫内探来报后,深觉王家族长之死很是蹊跷。
既然王家能依靠当地势力威胁裴庄和李任两人,又岂是泛泛无能之辈,就仅凭那些暴民,真能杀了一族之长吗?
他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楚羽蔷思索,沉吟,“会不会是金蝉脱壳?”
“王家先前威胁裴庄和李任给苏修尧上报假消息,这事只要一旦被发现,那么王家面临的就将是灭顶之灾。”
“不仅如此,饿蜉遍地,灾民成患,那些自立为王的暴民定不会放过城中的那些世家大族,王家便首当其中。“
“而若是他假死,正好能一举两得,既逃避了朝廷追责,又躲过了暴民的抢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