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禾生苦笑着,脸上的皱纹拧成了一团,“哪有什么搬迁费啊。房子拆了,人被安置到临时搭建的简易棚里,说是很快就会解决后续问题,可这一等,就是遥遥无期。”
一位大爷忍不住插话,声音沙哑且带着哽咽:“那些简易棚,一到下雨天,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一家人挤在那又潮又冷的地方,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孩子们晚上睡觉,身上都被冻得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我那小孙子,就因为那时候落下了病根,到现在身体都不好。”
另一位中年妇女也红着眼眶,情绪激动地哭诉起来:“我家里的老人,本来就身体不好,住那简易棚,没几个月就病了,又没钱看病,只能硬生生扛着,最后……最后就这么走了。”说到这里,她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周围的村民也都跟着唉声叹气,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温婉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愤怒,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后来呢?就一直没人管了吗?”
刘禾生狠狠吸了一口烟,烟头的火星在昏暗的村委会里明明灭灭,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无奈:“后来啊,我们到处去打听,去找当初负责这件事的人,可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都联系不上。我们去镇政府反映情况,得到的答复永远都是‘再等等,正在处理’,可这一等,就是十一年。而前五年里,我们不知道跑了多少趟,流了多少泪,可问题始终没有解决。”
罗敏君气得满脸通红,双手紧紧握拳:“怎么能这样!这些人太不负责任了!”
温婉轻轻拍了拍罗敏君的手臂,示意她先冷静下来,然后目光坚定地看着村民们:“大家放心,既然这件事让我们知道了,就绝对不会再让它继续拖下去。我们一定会彻查当年的情况,找到那些责任人,给大家一个交代。”
刘禾生却看向温婉阻止道,“温姑娘,别插手,这事的负责人上头有人。六年前,我们带着所有村民的诉状要去上访,刚到半路,就被几辆车给截住了。下来一群人,把我们的诉状全抢走撕了,还警告我们别再折腾,不然就对我们不客气。”
“当天晚上,我们村好几家在外地打工的年轻人都被打断了腿,提醒他们看好家里人,要不然下回就不是打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