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这么长,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只要阿川真心悔改,休掉乔曼后,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姆妈向你保证,这次重新娶你回来,他再胆敢生出二心,姆妈第一个饶不了他。”

    朱母说着说着,见傅安安的表情还是不为所动。

    想起府里没钱过着比黄连还苦透的日子,想起乔曼动不动就用枪口顶在她脑袋上的屈辱,干嚎变成了嚎啕大哭。

    “安安,阿川迎娶乔曼,是督军发话同意的,我和阿川从未想过要赶你离开少帅府。

    登报和离也是你自己自愿的,今时今日你怎么就记恨上我和阿川了?”

    “我和阿川都知道错了,舍下这张老脸求你再给一次机会,你还有什么心不甘情不愿?”

    朱母哭得悲伤欲绝,字字句句却说得分外清晰,“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未求过人,我都豁出去求你了,你还是不同意,为何这般狠心啊?”

    傅安安没搭话,站在那儿,面色平静地听着她嚎哭。

    渐渐地,朱母嚎累了,眼泪也挤干了。

    只觉得这辈子的老脸都丢光了,傅安安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木头态度,让她闹心又愤怒。

    可比黄连还苦的日子,她过够了。

    无论如何,她必须把傅安安说服。

    朱母忍怒吞声,勉强挤出慈蔼的笑脸,“安安,你心里怎么想的,是和好还是和好,你给姆妈个准信儿。”

    傅安安没有跟她废话,只从军服口袋里掏出手枪,拉栓,上膛,猛地扣动扳机。

    砰。

    子弹从朱母的耳边擦过,射进门前梧桐树的树干。

    树干上多了一个黑而深的小窟窿,树叶瑟瑟往下坠落。

    朱母吓得一大跳,感觉心都要跳到嗓子眼里。

    那颗子弹要是射在她身上,她这会儿,已经是个直挺挺的死人了。

    “傅安安,你怎么敢?!”朱母又惊又吓,胸闷气喘的,差点一口气憋过去。

    周婆子早就吓跪了。

    跪跌在台阶上,瞧着傅安安面不改色抬手就开枪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

    以为傅小姐还是从前那般温柔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