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上次的谨慎,杨稹倒是坦然许多。
“娘娘上次的计策甚好,至少柳内相行事有所收敛,罢黜贪滥不谨、或罢软无为、或年老有疾的官员,启用了一批廉能昭著、抚字有方之人。”
苏晚晚只是淡淡笑了下:“若不是杨先生运筹帷幄,引导舆论,也不会有这个结果。”
杨稹是个精明的。
柳溍和其党羽张彩的恶行被广为传唱,暴跳如雷,查来查去却查不出背后始作俑者。
只知道是读书人所为,半点也没疑心到杨稹身上。
毕竟他只是个还在读书的举子,父亲朝中为官,实在犯不着得罪柳内相。
杨稹波澜不惊:“娘娘谬赞了。”
这是苏晚晚第一次寻他办事。
若是办砸了,只怕苏晚晚以后再也不会找他。
无论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给她留个好印象,他都会全力以赴。
果然。
苏晚晚又有事来找他。
“杨先生可知,为何这次御史台提议查盘南北直隶及浙江诸省钱粮?”
查盘钱粮,是个绝佳的打击异己安插党羽的手段。
九边钱粮查了两遍,还没尘埃落定,现在又要查南北直隶和浙江诸省。
也不怕步子迈的太大出问题。
如果是陆行简在,他胆子大,这么做倒是可以理解。
可他不在宫里,这个奏折上得就耐人寻味了。
搞个不好,这个折子会把天捅出个窟窿。
那些贪污腐败的官员狗急跳墙,和居心叵测之人勾结在一起改天换日也不是不可能。
苏晚晚性子谨慎,暂时不敢把这个奏折批下去。
杨稹挑了挑眉。
她一个女流之辈,对前朝之事关注得真多。
太祖皇帝的“后宫不得干政”,已经沦为虚设。
只是皇帝都不反对,他一个区区举子,又有什么立场反对?
杨稹听父亲提起过此事,倒是如数家珍:
“娘娘可曾听说过京债?”
苏晚晚蹙眉:“何为京债?”
杨稹唇角勾起几分讥讽:
“年末各地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