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七和她也都是一身军服打扮,他们的身份是传递军中书信的驿卒,行事低调,倒是没引起太多人关注。
刘七轻轻看了她一眼。
一千多里地,日夜兼程赶路的颠簸,他这个自幼习武不辍的男人都觉得辛苦。
像她这样娇滴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值得吗?
苏晚晚全身的骨头像被拆过一遍,酸痛难抑。
只是京城风云暗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皇帝再不现身,局势是她这个皇后弹压不住的。
无论如何,她必须来劝陆行简回京。
可笑的是,陆行简的行踪,还是马姬给她写信透露的,字里行间洋洋得意:“他心悦我,不辞千里奔赴。”
第二天,苏晚晚换上女装,和刘七进城去了延绥城最有名的叠翠园。
阳春三月,春风终于吹到了延绥。
叠翠园里鲜花盛开,小桥流水,在这干旱黄土之地,形成了一个类似江南的小小温雅环境。
拐角处,顾子钰看向门口正在和守卫理论的倩影,额心跳了跳。
他大步走过来,不敢置信地问:“你怎么来了?”
苏晚晚轻笑:“怎么,不欢迎我?”
顾子钰回头看了一眼包间方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没,没。”
苏晚晚提起裙子往包间方向走去。
顾子钰压低声音:“无论如何,你先别现身。”
苏晚晚只是点点头,竖起耳朵听着里头的声音。
里面的人用鞑靼语交流,谈笑风生。
粗犷的男子道:“只要大梁答应与我们鄂尔多斯部、土默特部和永谢布部坚持互市,一直大手笔买马,我们又何须捧汗庭的臭脚。”
陆行简的声音散漫松弛:“那就等着你们的诚意。”
空气有一瞬的安静。
一道女声笑着打圆场:“妾敬众位大人一杯。”
正是马姬。
马姬将面前的酒碗端起来一饮而尽,赢得鞑靼人的交口称赞。
“陆大人的女人真是豪爽,投我们鞑靼人的性子!”
双方又闲聊几句,鞑靼人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