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极有趣的事。她刚站起身来,厉害的地主老太婆便又说:“你也收拾好看点。”怕她听不懂,又用生硬的白话说道:“你也穿最好的。”
看见没,这老太太都不同意呢,等会儿她肯定也会穿上她最好看的花袄子!收拾得利利索索的。
她用一上午时间备好了耗时较长的菜品,逢农忙就要回家的亚凤不在,她一个人忙的满头是汗,婆婆帮忙做了酱肘子,做的过程中几次用方言自说自话,她听了几句,感觉像在骂阿健。她絮絮絮叨叨地骂儿子就是个棒槌,身高体长,不长脑子,什么什么一阵风,她没听懂,总之就是埋怨这棒槌要来人不早说,以至于她应该昨晚做的酱肘子因为时间短、味道进不去而不够地道。她听着那些叽哩咕噜的埋怨,觉得再精明的妈爱起她的儿子来,也会变得唠唠叨叨。
同时她也唠叨地告诫她:女人要善待丈夫的朋友,因为那是男人的另一个台面。告诉她大鹏家是镇里的,是阿健中学的同学,两人一起下乡插队,是好兄弟。说能来家里的都不是外人,人品都很好,来的女人肯定是他们的老婆。又确定:她一定要打扮得比他们的老婆都好看才行。竟至她在那个瞬间恍惚地觉得:现在她们好像是一伙的了!
备好了菜,煮了桂圆银耳红枣羹,买好了水果点心,她上楼去开始收拾自己,不打扮?连婆婆都不同意呢!
她洗了澡,化了淡妆,选了一套水蓝色的长裙,头发随意用发夹挽了个髻,温润的珍珠项链和耳饰衬得人、裙清雅如水,不过于热烈隆重,也不随意失礼,刚刚好。她处心积虑地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这样等他的朋友一走,他就会有无数的借口来讽刺她打击她了,而她也就有无数的笑料和欺侮他或者讨好他的理由了。这就是他们的游戏,不管谁开的局,另一方肯定唱反调,约定俗成,心照不宣。
她看着镜中的人,她有点胖了,甚至好像还长高了,身体像是二次发育,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更加丰润漂亮。也许是江南的水土养人,她的皮肤也好像变白了,身材,如果说她以前的身材还是个青酸梅子的小女孩,那今天的她,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她的腰还是让人眼红的细,但胸脯丰满了,尤其她的神态,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突然间吃惊地发现了这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