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进了屋,好奇地四面看看,冰云这才发现客厅里一地混乱,一股愤怒一下子烧上脸:“到底是不是周伟健让你来的?”
“不、不是。”女孩怯怯地望她:“是杨叔给我地址,让我自己来,说——”她停下来,不知道这不是周伟健让来又是周伟健同意的,到底好还是不好,于是本能的狡慧让她咽回了余下的话。
冰云恍惚地回过意识:“对不起。我忘了。你先坐吧——”可是,沙发旁更乱:皮箱,衣服,钱……
“不用不用,俺不累。”女孩看她:“你、您是——”
她是谁?她低头看看身上的睡衣,感到睡衣里冰凉的身体,“周伟健的妻子。”
冰云回房间换了衣服,出来时女孩已把客厅整理好了:
“阿姨,您把钱收起来吧,数数对不对。”
她看了看茶几上的钱,女孩则紧张地看着她。
“太多了是吧?”她扯了扯嘴角。
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是,俺、俺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别、别少了——”
她拿着钱,思维间断,不知道想什么。她感觉有思绪飘过脑海,却抓不住究竟是什么在那一忽一忽的飘,好像过去,好像……
“阿姨你是不是不舒服?你吃饭了吗,我去做饭吧,你想吃什么?”
她心里一暖,为一个陌生人的关心。“我不饿。”她说,又下意识看了一眼表,十二点多了,中午了,她可能也没吃饭。“你随便做点吃吧。”
女孩自己去厨房了,她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仍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她看看手里的钱: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她以前也会这样吧。看到别人家这么多钱放在桌子上,会紧张。是,她曾经贫穷得一无所有,她就是为了钱才嫁给他,他这样说的。他满足了她所有的虚荣,所以她也得满足他。她感到有疼痛狠狠地在心里穿过,脑子却是麻木不仁,因为她完全厘不清痛与钱与虚荣的界。
“阿姨。”她抬起头,是小保姆,“周叔什么时候回来,现在炒菜行吗?”
她恍然记起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而她现在不知道怎么应付一个外人。“你叫什么名字?”
“赵桂月。”
桂月。“是阴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