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意识就只剩这四个字。他们近四年的婚姻,她这么轻易地就“彻底了结”了。说都不必说。
老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她这算什么?
他真想说,好,滚吧!你个混蛋!狼崽子,狐狸精,王八蛋,臭狗屎,猪八戒砸出来的死妖精……
他的心被气得疯跳,而习惯唱反调的嘴早已先脑子一步:
“我不同意——”他的嘴没经过大脑便直接替他否定道,而他的大脑则认为这四个字纯属多余,还掉气焰。他脑子一面平复着心里乱蹿的火气,一面眼睛眼睛急速地搜索她的眼睛,想找寻到她气他吓他或者胡闹发脾气的证据。可是,他找不到。
她的脸平淡得像个戏子脸,画了面具,演一出生旦净末丑,直到下台别人都休想找到表情那种。
这是小戏子要演戏。他的第一感觉这么判断。第二感觉是:生气。这事是能拿来演戏的吗?!怎么,想拿捏他?惬!而另一个更大的感觉是:心慌。就好像知道第一感觉是为了欺骗第二感觉的心慌。
“那、明天去办手续吧,”她低声说,“我原不该有这样过份的要求——”
他气得一把扯过她,“办手续?”他压着声音,压着怒气,又用怒气压着更大的心慌,“凭什么?你有资格跟我提离婚这两个字吗?”他一副流氓架势压着声音说完这句话,实际外强中干的很。
那双眼睛抬起来,看着他,静冷无波:
“为什么没资格?”
“——”
为、为什么没资格?就没资格!
我提可以,你提不行!呸,我才不提——
不是,现在是有资格没资格的问题吗?
现在是——,这不像吓唬人,不像赌气,甚至,不像打架。像、像绝交。
我不跟你玩了。
他屏着呼吸,极力地想从她脸上搜寻到别的内容,可是没有。他看到的安静让他心里发慌,脑子里涌过的画面也让人气短:
“……”
“算了,阿健。”他看她转过头去:“我们之间不需要那种理由,你只说给还是不给就行了。”
他突然就生气了,他知道他不对,可她凭什么这么霸道?他够恶心,可也不过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