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换来换去,摇晃的身体几次差点撞到她身上:“你说你一定要见见周老大的金屋藏娇什么样,我看这不像从金屋子里出来的,倒像是从哪个没受过香火的土地庙出来的!”
周围的人大笑起来。
“这还不如屋里那个呢,那个上不了台面,但坐得了台呀。小姐你知道坐台是啥意思吗?”
冰云站着,不说话,如果他们要的面子就是羞辱她,戏弄她,来搏得一笑,那就让他们去笑吧。
“就是——”那个阿昌脸凑得更近,口气就哈在她脸上,她转过头:小人就是一场失控前的导火索,失控后的烟花炮,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在混乱前推波助澜,在混乱后从中渔利,不惜落井下石,随时幸灾乐祸。她静静看说话的人,直到他把脸缩回去,
“我刚才和你说的话你忘了?”她轻声说,当即看到那个人恼羞形色,脸抽了抽:
“忘了。啥话?”
这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狗仗人势,拜高踩低,他若今天被当众打了脸,明天就能在背后捅你一刀。现在的情况她已不可能再打他,他却可能随时借着阵仗侮辱她,她到了嘴边的“真替你大哥丢脸”变成了低声的:“我说:我来见孙老板,请为我通报。”那个人看着她,她也看着那个人,安静,却分毫不退,那张脸变了几变,终于斜起一只肩膀:
“土地庙出来的就是没见过世面,我大哥在和你说话呢,你听不见啊!”
“嗯?你说怎么办呢,周太太?”两米外的声音传过来。
“我不知道怎么办。”她低声说,“我觉得有的面子是自己要来的,有的面子是别人给的,还有一种面子,是对方放在心里的尊敬的。我走进这个门,除了诚意别无长物,因为我以真心来此,是来道歉的,不是来逞英雄的,我是来解怨的,不是想结仇的。”
孙老板看看说话的人,一脸的弱不禁风,话却说得像软钉子,棉里藏针,这话不就是明白地告诉他:要来的面子不值钱吗!“说得好!”他使劲照桌子拍了一巴掌:“冤家宜解不宜结。”身子不动,手指轻轻一碰,桌上的酒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碎了,酒洒了一地,“这就是我的面子,周太太能用你的真心把这酒收起来吗?”
冰云望着地上的碎酒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