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我得仰着脸看你……”
“她跪下求一百遍也没用……现在来了,她可以走了。”
“我从不向女人下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太太,你要替我珍惜我的黄金……”
她的面前浮现出苏鹏,跃进,平安,春生……阿治,还有和她一起来的阿治。
“孙先生,我原以为我只是做为一个女人,来代她喝醉酒的丈夫向您道歉,”她发现她的声音竟出奇的平静,只是,她感到她的手慢慢地冰凉了:“没想到您这么抬举我,让我代表他们六个人。我既代表他们六个,我应该有绝对的诚意。我没有资格在您面前落座,”她望着那个人:“我想知道我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您站起来看我。”她甚至微微地笑了:“我的个子比您矮得多,您那样看我一定也会舒服得多。”
“我流了很多血,我不想站起来。”孙老板慢慢地喝着酒:“除非你能把血还给我。”
冰云的心在往一起缩,脑子在发黑,下意识使劲咬了一下嘴唇让自己保持清醒,“好。只要您收,我还。”
“好!”孙老板抬头看一眼那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乐子来了!“以血还血,这很公平。”他瘪着一只嘴角,随手推过一个杯子:“不用多,这一杯就够了。”
冰云听见人群里发出一声尖锐而欢快的口哨,没看见一把匕首是怎么“跳”到她脚跟前的,只听见身边的阿治叫道:
“孙启,你跟女人弄这套把戏算什么英雄——”
“周太太,”孙老板玩着他的手指:“你看那是个什么东西在那里大呼小叫?你叫他滚出去,他吵得我耳朵很烦。”
阿昌笑着走过来,推一把阿治:“这不是一条狗吗?我大哥叫你滚出去,你听见没有?是‘滚’。”
冰云感到脑子里的“懵”停下来了,心也更静了,“孙先生,我想我们俩说话说行了。您何必和‘东西’计较呢?草木也有情,就算他是狗,也是有忠有义的义犬,而不是只会摇着尾巴谄媚的哈巴狗,和见人就咬的赖皮狗。何况,他只是我弟弟。他能此境之下站在我旁边,是为至亲。”
“嫂子——”
冰云不再看阿治,慢慢蹲下身去,捡起了那把匕首,她笨拙地握着它,只觉得它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