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呢?
打一架?玩阴的?还是断了兄弟情?
他是在爱她了,他不爱,还不许别人去爱吗?别人爱了,他还有权利再去爱吗?
她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他已经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过问她的一切了——
不!他明明还是爱她的!他明明——,
可是——,他已经从春生的眼睛里看到了“感情”,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情怀。不是友谊,不是兄弟,而是,爱情。它发芽了!
他的心被这两个字刺得生疼,疼得他一下子站起来,也许是站得太急了,他的眼前闪过一瞬的黑暗,扶着桌子定了定神,眼前的景物才恢复了。她到底怎么了?他感觉他要疯了!
“健哥。”让他发疯的人敲门进来了,他看一眼进来的人,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椅子,那人没有坐。“我、因为临时有事,没来得及提前请假。”
他不说话,低头看文件,他想不要脸地问他:“你是去看你嫂子了吗?她出什么事了?”或者:“你嫂子还好吗,她现在怎么样?”或者干脆:“你丫的凭什么去看她?你这个混蛋玩意!”可他骂不出口,因为混蛋的根本是他。他用最大的力气把那句“什么事”咽回去,“等一会儿补个假条给大鹏。”
“是。”
进来的人出去了,他直接砸了一个玻璃杯,听着那清脆的碎裂声,看着从墙上四面溅开的碎片,他觉得自己根本是在无能狂怒。他坐在椅子里,望着墙,翻江倒海的心找不到决堤的口。他根本就是个蠢蛋!他抓起电话,他才不要做蠢蛋!他宁可做个混蛋,小混蛋是他的,谁也别想!电话接通,宿管老阿姨淡淡地告诉他:上课时间,晚上再打。他好说歹说地把电话转到了她那一层,没人接。
他一口气泄了,连无能狂怒都不会了,只觉得有气没力。
他有气没力地靠在椅子上,心好像被一团棉花塞着,连呼吸都要经过过滤似的。其实这种说不出是痛是酸是胀是浮的感觉,七个月来就是这样一直让他坐卧不宁的。他忘不了她,也放不下她,无论怎么喝酒来麻醉记忆,也放不下忘不了。
而在这放不下和忘不了里其实还隐藏着另一种隐秘的情绪:一种不甘的自我厌弃。他不甘心他爱上她而她不爱她。又厌弃他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