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寂静。
“妈。”伟健站起来,“过去入席吧。叔伯婶子都等您呢。”
春生站起来,想说话,身子被撞了一下,一个瘦小的身影挤了过去,抱住老太太的胳膊:
“嘻,大娘,我们快点过去。我哥把卡拉ok搬到大厅了,我们可以边吃边唱。我要第一个表演,谁也别想和我抢……”
“是啊,老太婆,今天是你生日,咱们老家伙坐一桌有的聊。就看他们表演。”
那一场筵席,因为少了女主人,究竟吃得沉闷,刻意的喧哗热闹底下盖着的心照不宣的沉闷。
“你个小兔崽子!”一回到家,周老太太便对着伟健大骂起来:“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还有你这个老东西,你们这一老一小是合起来想气死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马上就能让他没得话讲,知难而退。啊,好了,你们两个,一人一句轻飘飘的话,我说的话倒成了废话!你们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是干嘛?!”
“老太婆,”老爷子给她倒了杯茶:“过生日不要生气。你那么逼人不会让人没话讲,只会让人把话挑明了讲。到时候你儿子会连个转弯的余地都没有了。”
老太太不服,张嘴要辩,老爷子推推茶杯,
“你觉得春生是学识不如你,还是口才会不如你?他不怼你是当自己是义弟,当你是长辈,留着一分脸,就这样还说一半留一半呢。你当他那句时间最是不经意,后面是什么?时间最不经意,过去了才知道。”
老太太张口结舌了老半天:“这个小王八羔子!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由着他?我忍不下这口气!”
“我不说了吗,看他们表演。你呀,越老越看不开。”老爷子自倒了一杯茶,“感情的事,谁胜谁负不在男人,而在女人的心。女人的心往哪边斜,哪边就胜。人家的心要是不在你儿子身上了,就算没春生,也会是别人。”
老太太如有所悟,端起茶杯要喝茶,“不行!”她又放下杯子:“我得给阿云打个电话,我要听听她怎么跟我说。”她抓起电话。
“妈——”伟健伸手按住。
“你给我躲开!”她柳眉一竖,伟健乖乖松手,她握了话机,想要拨号,这才发现自己记不住号码。“号码。”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