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岫也深有同感,席间伸手握住了丈夫的手。
端木瑞祈听闻此话,心情复杂,不由自主喝了一杯酒,甚至都没有敬柳先煦一下。想来这样的未来他也不只想过一次,可能会经常触及。他剖心沥胆地说:“姑爹姑妈,我是你们看着长大的,甚至比我自己的父母还要亲,我相信你们也了解我的人品,知道我不是个喜欢吹牛炫耀的人。说实话,我并不认为仕途经济于我会有多么大的吸引力,但生于这样的人家,我不能感情用事,仍然是有家族延续的责任。我经常设想,如果我不是生在这样的人家,是不是可以随心所欲,追逐我热爱的东西?但这样幼稚之举,我自己也不耻。我已经是这样的世家子弟,享受了锦衣玉食,自然也就承担了振兴门楣的重任。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一道选择题,而是错综复杂,犬牙交织的。我想明白了这件事,自然有约束自己的能力。幻想的美丽是否就是因其不可能实现呢?”
一席话说得两位长辈面面相觑,沉默不语。许久,端木岫才说:“好孩子,姑妈错怪你了,你能有此觉悟,我认为无论将来发生什么,姑妈都会从容面对。”
柳先煦开了句玩笑:“不过我还是要去见识一下你说的那位如嫣姑娘,你成功地激发了我的好奇心。”
端木岫也笑道:“这样看来,我还真心希望你能娶了那位如嫣姑娘,不然我可能会遗憾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这样一位风尘奇女子。”
如嫣可能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成了某人家宴中一个绕不过去的话题,并且帮助某人认清了自我,澄清了脑中的迷雾。
此时的如嫣,正在闺中抚琴,房中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可以完全放任身心,想让音乐流向哪里,就流向哪里。不用去迎合客人,不用去扮演一个冷漠遗世的异姝,她的身心都沉浸在音符之中,没有任何想象,任何表达,就只是单纯地享受旋律。
她在弹一首自创的曲子,没有成形,可能这次弹完之后再不能复制,她就这样随心所欲地弹奏,任音符将自己包裹,托举到一个陌生的空间里。
突然,一声轻叹打断了她的飞翔,她回到了人间,看见玉珑夫人手拿一杯红色如血的玉液,正肃立在她面前。
一曲既终,玉珑夫人问道:“这是西域酿制的着名的葡萄美酒,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