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嘶力竭。
“明日,本宫就要和陛下南下,体察民情,这一去一回,回宫至少得半年时间。等近年节的时候,你那早已腐烂的身体,陛下怕是连看都看不到了。”
“如此,本宫又有何不敢?”
沈毓凝语气平淡。
明明是这般狠毒的话语,从沈毓凝口中说出,却显得漫不经心,仿佛柳诗函的命在她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柳诗函顿时失声道:“沈毓凝!你这个心如蛇蝎的魔鬼,若是陛下知道你如此心肠歹毒,定然会厌恶你,唾弃你!”
沈毓凝轻嗤一声。
谁在乎?
“柳诗函,在你临死前,我就告诉你,我从来不担心男人是否爱我,我只担心我会不会背叛他,担心他没有拴住我、让我心甘情愿爱他的能力。”
“我漂亮,却又不是任人摆布的花瓶,我不缺钱,还有世人趋之若鹜的家世,有的是人愿意对我好,我为不爱我的人流一滴代表真情的眼泪都该死,而我,从不找死。”
柳诗函听愣了,久久没有回神。
就在死寂的氛围里,“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推开,一个手捧毒酒的宫女,走了进来。
柳诗函瞧见宫女一步步朝自己靠近,求生的本能瞬间被激发。
即便如今被幽禁在冷宫,从高高在上的昭仪贬为庶人,可她从未想过死亡。
她还有大皇子和三皇子,只要孩子们长大后手握权柄,她坚信自己定有机会重见天日,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可现在,恐惧如潮水般将柳诗函淹没,她拼命地往床内缩去,仿佛这样就能躲开那迫近的死亡。
然而,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命运的无情掌控。
在宫女将毒酒强行灌入她咽喉的那一刻,柳诗函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沈毓凝,你不得好死”
她心中充满了怨毒。
沈毓凝随陛下南下,她安排的刺客仍在暗处伺机而动。
沈毓凝,很快就会下来陪她!
柳诗函瞪大了双眼,满是不甘和愤恨。
宫女灌完酒,便退下了。
沈毓凝起身,走到柳诗函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