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与畏惧。
尽管那人低垂着头颅,面容隐于阴影之中,难以窥见其神色,但从他仅寥寥数名家丁相随的情景来看,较之于往昔在绥山城的显赫排场,此番确是寒碜了不少。
裴清对此却未显丝毫介怀,从容自马车中缓步而出。
行至那人面前,他语气温和,轻声细语道:
“城主大人切莫如此多礼,裴清不过区区一介县令,怎敢承受大人之跪拜大礼?”
语毕,那跪伏之男子闻言缓缓起身,对着裴清深深作了一揖,动作间尽显恭敬。
随后,他徐徐抬头,眼中闪烁着敬意,直视裴清道:
“少将军过谦了,您的身份岂止区区县令一职所能概括。”
裴清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神色从容。
诚然,若自己仅是平凡县令一枚,恐怕在途经这些城池之时,那些城主们连面都不会露上一露。
正因自己身份复杂,且每一个身份皆凌驾于他们这些城主之上,他们才会如此毕恭毕敬地前来相迎。
然而,他内心那份宏图大志未曾有丝毫动摇,暗自思量着未来必将有一番作为,届时这些城主或许能成为助力也未可知。
正因如此,他并未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而是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对着男子微微拱手,礼貌地回应道:
“城主大人过誉了,裴清此番离京,乃是赴郓城平潭县就任县令之职。眼下,裴清不过区区一县令耳,大人实在无需如此客气。”
城主见状,裴清的谦逊有礼让他无从再言他事,心中暗自思量,这位年轻少将军倒是与坊间流传的那些言论大相径庭。
反之,裴清身上流露出的,是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与老练,仿佛这些特质本不属于他这青涩年华。
这份气质,悄然间改变了他对裴清的诸多看法。
片刻的静默后,他轻声向裴清介绍道:“少将军,在下郝康宁,您直呼康宁即可。”
裴清闻言,再次抱拳行礼,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敬意:
“裴清见过郝城主!”
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无论何时何地,人脉如同无形的网,至关重要。
裴清深知其中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