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料叫看热闹的民众们都忍着笑,也不觉得县太爷吓人了。
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冤案”,外头挤着的人群纷纷效仿,“狗官”之类的词接连响起。
县令忍着怒火,常年来的威势被挑衅,竟直接下令:“都给我抓起来,反抗者,就地斩杀。”
此话一出,就连范武都觉得大事不妙,可怒极的县令显然没想到这点,狰狞扭曲着面孔下令。
正当衙役们抽刀要砍下时,忽然浑身发软,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岁妤将手上剩余的一丁点儿药粉随手抹在楚引辞身上,带着岁颢侧身避开,让整齐划一走过来的官兵进去。
领头的宋同知瞥一眼乔装成浪荡公子的首辅大人,嘴唇紧紧抿着生怕自己一张嘴就是夸赞。
富态的县令看着那块猛然砸到自己眼前的令牌,软软瘫在地上。
完了,他完了。
连着刘家、陈家整个宁广,可能都要变天了。
后头的事情便顺理成章,县令一行人草草了案的证据确凿,暂且下狱。
由盛京来的宋景接手彻查先前他办过的所有案子。
污秽满身的刘志再骂骂咧咧,强掳民女、威逼农户,以及先前许多的罪名也都被一一翻出来定罪。
牢内,刘志后半身连自己的排泄都控制不住,凄声叫喊,眼前却骤然出现一只黑色绣暗红兽纹的靴履。
抬头时,却骤然瞳孔扩大,脸上的表情停留在惊骇。
黑色靴履走远,只留下流了一地的血、皮开肉绽像是被一片片削掉皮肉的尸体。
岁妤坐在书桌前,翻阅着从县府搜出来近几年各世家贿赂他的账册。
宁广还未开海,又两面环山,从上缴盛京的赋税来看也算不上什么富庶之地。
可这账册上,明明白白记着,单刘府一家孝敬县令的,就有一万多两真金白银,一年还有各类奇珍异宝不算,跟整个宁广上交的赋税差不离了。
岁妤心中含着怒气,翻账册的力道便大了些。
室内突兀响起一声轻笑,岁妤动作一顿,悄无声息抽出桌底下的薄刃,在身后覆上一具滚烫的身子时,反手往后一刺。
“怎么,大人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