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黑色轿车依次从工业园上面写着安全生产的铁门驶出,五月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得人暖洋洋的。

    刚开始几辆车还保持着整齐的队形,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沿着新修的柏油路匀速前进。

    但没过多久,这些车辆便如同散开的棋子,慢慢拉开了距离,有的加速消失在拐弯处,有的则缓下速度,仿佛在犹豫前路的方向。

    就像坐在车中的人一样,会有不同的选择,有快有慢,有进有退。

    张文鑫的奥迪a6是最后一个驶出工业园的,车尾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

    等到前面的车都不见了踪影,他的车依旧保持着平稳的速度,轮胎碾过路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车窗微微降下一条缝隙,五月的暖风夹杂着泥土特有的土腥气钻了进来。

    “启明,回去后给我查一查那位舒心集团的老总。”

    坐在后排的张文鑫将手中的烟头弹出窗外,火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他整了整西装袖口,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闫启明握着笔记本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

    他从后视镜中瞥见老板微微眯起的眼睛,知道张文鑫的老毛病又犯了。

    阳光透过车窗在张文鑫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此刻的表情显得格外莫测。

    若是以前他肯定会立刻应下,毕竟那个时候张文鑫在明州风头无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整个明州没有人敢把张文鑫怎么样。

    以前那些日子里,整个明州不管是商界还是官场在张文鑫面前卑躬屈膝,连大气都不敢出。

    可是现在不同了,苏木的到来就像一把利剑悬在头顶,把张文鑫压得喘不过气来。

    再加上刚才在工业园的时候,他可是亲耳听到苏卫民掷地有声的话。

    闻人舒雅是苏家的晚辈,如果张文鑫去找闻人舒雅的麻烦可就是在打苏家的脸。

    更何况张文鑫已经跟他谈过话,年底走的时候准备带他回燕京任职。

    想到这里,闫启明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这可是鱼跃龙门的机会,只要进了燕京随便一个部门,哪怕是一个实权副科,明州的这些领导去了也得给自己赔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