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
“一个大子十张。”老汉佝偻着腰身，赶忙在围裙上擦擦手，指着摊位上的大葱和棒子茬粥说道：“现在物价涨了，买十张煎饼，大葱和粥可以随便吃喝。”
“行，那就来十张吧。”张野轻轻点头，转身去到后边简易木桌落座。
说实话，他还是比较喜欢吃路边摊的，但平日里工作太忙，想找个机会还真不容易。
“您稍等，马上就好客爷！”眼看来了生意，老汉也顾不得再去鼓捣炉子，而是迈着沉重的步伐，转到桌案前，将那块白布掀开，数起已经摊好的煎饼。
他这一天挺不容易，虽然不再像以前经常遭人欺负，可近些日子外省在打仗，导致东鲁省内粮食价格也跟着大涨，百姓们手头紧了，他们这些小商贩的日子也不好过。
“大爷，现在一天能卖多少钱？”
张野接过卢山端来的棒子茬粥，看着碗里清亮亮，没有几粒漂浮物的汤水，心里猛地一沉。
“不行了，现在没人出来吃东西，粮食价格又贵，一天到头挣不了几个子。”
老汉端着盘子一点点挪到近前，又将那洗的干干净净的大葱抱过来十几根，叹息道。
“现在外边到处都在打仗，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能活着就行呗。”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张野拿起一根大葱，学着当地人的吃法，在腋下撸一下擦擦上边的水珠，随后十分麻利的卷进煎饼里，大口吃了起来。
啪嗒……
老汉坐在对面石凳上，掏出烟袋锅不停敲打着火镰，插空回应道：“有个老太婆，两个儿子前几年打仗全死了，留下三个娃娃，才七八岁。”
啪嗒……
提起伤心事，老汉心情更加的沉闷，连续敲打几次火镰都没有要着的意思。
张野掏出自己的香烟和火柴，递了过去。
“大爷，抽我的吧。”
“哎，那可不行。”老汉看着他的卷烟，连忙摆手拒绝：“你那一盒烟都能把我这个摊包圆喽。”
“呵呵呵，烟酒不分家，拿着抽吧。”张野起身将烟盒塞到他手里。
近距离下他才发现，老汉的手十分粗糙，像是一张干瘪的树皮，布满沟壑和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