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仅是问给藏在底下的人的,也是说给随时有可能出现在附近的其他人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真有人误打误撞走到这间屋里,跟下去这辈子就完了。
我问的这句话固然突兀,但若是有不相干的人听见,是理应会停下来回应的。
幸好没有。
我看着这个由机关操纵的暗道入口,为了避免它在我进去后忽然关上,特意留了一手,抄起祭坛上的香炉,搁在了最顶端的那一级台阶上。
香炉质地不明,然而非常结实,指节轻叩就能听到脆响。有它卡在这里,台阶别想悄无声息的合上。
等跨过最初的几阶,暗道里的光线骤然变得没有那么黑了。底下的台阶上竟然安了灯,刚好能够帮路过的人照清楚脚下的台阶,但是多一分也没有了。
暗道里的准备越充分,d先生在这里扎根的时间就越长。我意识到这一点,实在是没法不提心吊胆,紧张到了就连自己的呼吸、心跳声都听的一清二楚的地步,时不时还会回头看一眼。
可随着螺旋状的台阶不断往下延伸,我回头能看到的场景越来越跟外界毫无关联,就只是重复的拐角台阶了。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开始数着台阶往下走:“三十六,三十七……”
等数字念到四十,脚下的台阶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平路。我扶着墙一边往前走,一边试图诈藏在底下的人一句:“别躲了,我都看见你了。”
台阶的高度越到后面越低,甚至渐渐变成了螺旋状的走势,这让走在上面的人根本无法判断具体高度,更无从得知自己的所在地具体离地面多少米,一不留神就会彻底失去方向感。
与之相对,狭窄的墙壁也让我的话音变成了回声。
我抬起胳膊环抱住自己,把冷意硬生生的忍回去,就这样走到了一扇紧闭的门前。地道自始至终没有分岔,这便是最终的目的地了。
不同于顶上那扇什么都挡不住的腐朽木门,眼前这扇门的结构类似于城市里的防盗门,把手底下甚至还安着个密码锁。
我不抱希望的敲了下门问:“有人么?”
里面出乎意料的传出了回应:“请进。”
虽然只是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