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可能性都不高,但还是需要验证一番才行。

    我离开画廊后没有马上回住处,而是先绕路去了趟警队,将请柬交给了刘队的同事,顺便闲聊了几句跟房子有关的事。

    同事下周才正式去借调的省队报到,现在留在警队全靠对事业的热爱,以及对目前这个案子的不舍。

    “林小姐,虽然那个小区的安保环境还不错,但你也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毕竟那帮人还没落网……”她说到这里,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兴许等住在县医院里的那两个恢复过来会好些。”

    我心念微动,也放低了音量问:“他们会同意跟你们合作么?当时我在密室里听的真切,这帮人都是亡命徒,没什么牵挂,但也没什么顾忌,若是说的多了,很可能反倒被判的更重。”

    坦白从宽的法则对他们显然是不适用的。

    这帮人若是咬死了不认罪,最多只需要为他们在渔村里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因为没出人命的缘故,判个有期徒刑就差不多了,但他们若是选择跟警方合作招供,后果恐怕会严重的多。

    刘队的同事很赞成我的看法:“谁说不是呢,我看人的眼光远不如刘队,不过就连我都看的出来,病床上躺着的那两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我想起县城医院里遇到的医生所讲的故事,忍不住多打探了几句:“你方才说等那两个人恢复过来会好些,他们现在的状况很糟糕么?我记得他们似乎是受到爆炸波及。”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转到普通病房里去了,只是其中一个还在昏迷,另一个说是状况更稳定,但不是装哑巴就是装睡,一直都不肯配合警方的调查,我在那边的同事现在正在发愁呢。”

    这样的发展方向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让我更加疑惑的问:“既然他们油盐不进,那恢复过来又能派上什么用场?”

    “当然是——”同事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然后僵硬的转了话锋,“算了,先不聊这些不开心的了,还是谈谈……呃,画展的事吧,请柬上的画真漂亮,可惜我到时候就去省队了。”

    事关警队内部决策,她不说才是对的,哪怕我是渔村一案的证人,但归根结底也有泄密的可能,然而不知怎的,我忽然从中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