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比从前更爱干净,不是每个男孩子都爱玩泥巴。”
“不如这样好了,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那天的午后,我们像每个并不知晓真心瞬息万变的小孩子一样,轻易的许下了同我们的年龄相比,实在是太过沉重的诺言。
据说同年龄段的女孩子总是比男孩子更早熟,这一点曾经在我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沈棠只是犯傻了几个月而已,倒是容云衍真的把这句傻话铭记于心,直到我们毕业旅行的那一年,都还特意提起过:“你别怕,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等毕业旅行回来,就去探望你爸妈。”
他很小的时候就理解了我对死亡的恐惧,所以在我面前提起我早逝的父母时,从不会说他们已经死了,哪怕是去给他们扫墓,也会说是探望。
后来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变故,以至于我连那时的心情都想不起来,只是不由自主的扯起个讽笑,既笑我那时的自不量力,也笑从前容云衍的天真。
三年前的我们没能顺利完成毕业旅行,更没能一起回到我的故乡,去探望我的父母,就连他许下的承诺也变成了一个笑话。
我扪心自问,如果他单就是移情别恋,真心爱上了苏冉冉,兴许我都能接受现实,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毕竟没有谁是没人谁就不能活的,但他偏偏是把我们之间的回忆栽到了她的身上。
跟苏冉冉一同归来的容云衍就像是得了癔症,他执拗的认定跟他共同经历海上风暴的女孩是苏冉冉不是我,至于沈棠就是个爱慕虚荣,非要赖在容家的女骗子罢了。
他一边对苏冉冉百般维护,带她去我们从前常去的地方,就连他口口声声说是秘密基地的地方都不放过;另一边却是用比看陌生人更不如的冷漠态度看待我,直到我死了心,从容家离开。
说句听起来就让人觉得自恋的话,那时的他简直像是把苏冉冉当成了我,而我则是后来的苏冉冉,一切都荒谬的可笑。
通往急诊的走廊并不宽敞。
容云衍就站在我面前近在咫尺的地方,他在护着我的同时,察觉到了我异样的情绪,关切的问:“需要我帮你保管这件外套么?”
我来不及收起刚扯出的笑容,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