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这让她感觉很紧张,她期盼车快点来,又害怕车真的来,更怕车不来了。就像对她身边的海叔,她很希望能尽快远离他,越远越好,又为马上要来的离别紧张,太多太多的话她思考了一路没有一句说得出口,为什么海叔也如此沉默,他真的就只是单纯出来送自己到车站吗?
对妈妈的病情,她几乎一无所知,对于此时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她也一无所知,或者说也许她也并不想知道,她只想当个木偶,任人拉扯。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时,车终于到了,她不再犹豫,立即上了车。海叔仍旧沉默着看她上车,一句话也没说,一直站在站牌下,等车启动了才朝回走。
采薇坐在车上找到了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她想通了海叔为什么来送她这一路又一句话也不说,他只是单纯担心她吧,在他眼里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子啊!
挤在满车人堆里,采薇感觉温暖了许多,虽然这些人素不相识,但都是多么鲜活的生命啊,一路上看着他们嘻嘻哈哈、吵吵嚷嚷,多有趣,多快活啊。
返校后的采薇再也无心学习,她常常给家里打电话,越来越多的是海叔接听,每次采薇要找妈妈,海叔总说她刚睡下。可她知道,妈妈那病根本睡不着觉的。
她那时每天照旧上课吃饭,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做。虽然她答应了妈妈要专心学习,可是到了学校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这十几年里,她常常想起过去那个徐无衣,想起远在申山的家,想象自己有一天以采薇的身份再回去,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场景。
可是最近这些天里,她再没有想起过申山的家,没有设想过未来的生活,甚至没怎么去想妈妈的病情,好像脑袋里有个小人,在所有念头刚刚冒出来时就全部给她打压下去了,她根本没法集中精神去想某件具体的事情。
在海叔和妈妈所有的电话里,她的病情总是在好转,今天又感觉好了点,亲自下厨烧了菜,或者出去散散步、晒太阳。采薇却从他们的语气里听出了恶化的迹象,她没有多问,陪着他们说笑,假装相信一切真的在慢慢变好。
日子终于到了2002年圣诞节,再过几天采薇就可以放假回去过元旦了,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再有六个多月,她